官场小说排行榜前十名_知乎,最好看的官场小说排行榜前十名.

恍惚

羊了两周,测抗原,终于一道杠了。

虽还不时恍惚,心里也高兴,给朋友挨排打电话,老鸦跳在猪身上,乌的别笑话黑的。

我:羊了吗?

朋友甲:羊了呀。你羊了吗?

我:羊了呀。你康了吗?

朋友甲:康了呀。你康了吗?

我:康了呀,一道杠了。

朋友甲:我也小队长了。多保重!

我:呵呵,这么个小队长……多保重!

我:中队长了吗?

朋友乙:你说什么?

我:问你羊了吗,两道杠,中队长。

朋友乙:呵呵,这么个中队长……中队长了。你中队长了吗?

我:中队长了,又小队长了。

朋友乙:那好!小队长了好,我也小队长了。多保重!

我:小队长了好!多保重!

我:升了吗?

朋友丙:你说什么?

我:问你羊了吗,两道杠,中队长,升了。

朋友丙:呵呵,这么个升了……升了。你升了吗?

我:升了,又降了。

朋友丙:我也降了。多保重!

我:降了好!多保重!

电话打起兴致,恍惚间,想快过年了,就给处长打电话,拜早年。

我:处长好!过年好!

处长:你也好!过年好!

我:升了吗?

处长:你说什么?

我:问您羊了吗,两道杠,中队长,升了。

处长:呵呵,这么个升了……升了。你升了吗?

我:升了,又降了。

处长:我也降了。多保重!

我:降了好!多保重!

处长半天没说话,跟着,就撂了电话。

我这才想起处长前些天因喝了管理对象一顿酒,降为副处长的事。

不禁又恍惚,自打脸。查恍惚一词,有说出自《东观汉记·郅恽传》:令为狂疾,恍惚不自知所言。

人都病了

每年职代会,老马都累个半死。

老马是公司经理办公室主任,职代会上的报告总结都是老马的事,老马要亲自起草;职代会上的吃喝拉撒都是老马的事,老马要亲自安排;职代会上的迎来送往也都是老马的事,老马要亲自跟在公司领导屁股后,乐乐呵呵欢迎握别每一位或系统或地方的领导,有时还得跟在公司领导屁股后到市界乐乐呵呵迎送。

老马最烦是那个后备干部名单。

每年年前职代会上的一项主要议程,就是要代表们推荐公司后备干部。年后正月十五左右公示公司党政联席会议确定的名单。公示一周后,如无什么质疑、上访、举报和公愤,就上报省公司人资部。省公司批复后,公司正式公布。前后大约历时一个月左右。

因了老马鞍前马后的特殊位置,也就成了个特殊人物。这一个月里,一是没日没夜接电话,打电话的都说些天气好月亮圆的话;二是午饭晚饭别想家里吃,也别想食堂吃工作餐,顿顿有人请,请客的也都说些天气好月亮圆的话;三是家里常有送礼的,送礼的还都说些天气好月亮圆的话。老马好酒,每请必到。老马也不在乎什么非贵重礼品,每送必收。累是累,烦是烦,老马以为,都是科级同仁,张三李四王麻子,哪个能得罪?哪个敢得罪?老马还以为,良性竞争,职场常态,哪个能不争?哪个敢不争?

其实,老马最清楚,名单有谁无谁,先谁后谁,烧香抱佛脚,不是个手跟前的事。因其是个程序,也就是个程序,仅此而已。老马云山雾罩,不能明说。回头却跟办公室的同事们说,现在人都病了,病得都不轻。

老马自己就没病?非也,十年前,老马也后备过几年,且都排名于名单首位,然鬼使神弄,阴差阳错,小马成了老马。老马常说,走过的路,都是故事,故事只能欣赏,不能纠缠。

今年职代会,虽新冠肆虐,管控倒放开,因而会照样开,报告总结照样起草,吃喝拉撒照样安排,迎来送往老马照样跟在公司领导屁股后乐乐呵呵。那后备也照推不误,可老马一个电话也没接到,也没人请老马客,送老马礼。

一日,职代会十分钟休会间,老马院子里抽烟,见了有希望后备的张三,很有希望后备的李四,最有希望后备的王麻子。张三说,没病就好。李四说,健康就好。王麻子则严严实实戴着N95口罩,唠唠叨叨跟老马说了一通,说那个地球人都知道的小说家的话——健康好比数字1,事业,家庭,地位,钱财都是0。有了1,后面的0越多越富有。1没有了,则什么也没有了。老马乐乐呵呵一一说着天气好月亮圆的话。

回头,老马又跟办公室的同事们说,现在人都病了,病得都不轻。

老主任德高望重,同样的话说了两回,同事们一个个都极认真地直着腰,点着头,表示完全听懂了老马的意思。

心悸

书记到处求医问药,心悸的病总不见好。

这病初犯,是大前年苟书记到任省城公司的欢迎宴会后。

宴会午间,犯病夜半。苟书记认为,跟喝酒没多大关系,即便有关系,那欢迎自己的酒能不喝吗?跟离任九源也没多大关系,即便有关系,那省公司党组的任免能不服从吗?苟书记也认为,这病跟喝酒,跟离任九源,尽管没多大关系,可细究起来,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苟书记原任九源市公司总经理,当了五年老总,当然省得国企这一亩三分地老总和书记是怎么个关系。苟总时,那是什么感觉,那是一把手的感觉,那是说了就算的感觉。苟书记时,这是什么感觉,这是跟班的感觉,这是说了等于没说的感觉。尤其是这个搭档高总,比当年的苟总还要苟总,苟书记完全成了可有可无的个物件。说物件,大概也高估了。当然也不能说空气,除了花钱的事,人事的事,以及企业重大决策的事,毕竟政工这块儿,以及葱不葱蒜不蒜的什么统战对台文化娱乐卫生工间操等,还是苟书记说了算的。

苟书记当了书记后感同身受,也曾静思己过,对自己当老总时跟两任书记没处好而内疚:其一,是省公司空降的位书记,爱抽烟。本来正职每月该有两条接待烟,自该书记跟苟总几番合作不愉快后,苟总指示总经理办公室,接待烟跟副职一样改作一条,反正苟总没有抽烟的不良嗜好。其二,是兄弟单位调来的位书记,没事儿爱打个小麻将。自该书记跟苟总几番合作不愉快后,苟总签发了一份关于公司员工特别是中层以上管理人员严禁赌博的通知,反正麻将认识苟总苟总不认识麻将。

除二位书记,苟总还跟宣传部长发生过一次不愉快,不想宣传部长是个刺儿头,不仅桀骜不驯,还口无遮拦,竟当面历数苟总撇开党委独断专行的问题,且提醒苟总,将相失和没有什么是非可讲,理论起来是要各打五十大板的。苟总自当官还没见过这般敢犯上的,肚皮气得直呼哧,可人家说的都是事实,苟总只能有屁憋在肚子里。苟书记到现在还记得那位宣传部长其时对他说的一句话:当领导的,心要宽,不要窄。宽了,容得下万物,窄了,连自己也容不下自己。苟书记现在也常用这句话训导省城公司管理人员,不知是觉得此话正确还是影射高总。

尽管班子不睦,团结有谬,苟总觉得自己在九源的政绩还是突出的,甚至是显赫的。让他到到省城转任书记,这咋凑乎,连个平调也凑乎不上呀?明摆着降格使用嘛。怎么想怎么别扭。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是苟总为官的一个重要认知,也是苟总的口头禅。还有,接任苟总的是省公司的个女处长,跟苟总向来不对付,苟总背后骂女处长小女人,小女人则公开说苟总就是个苟科长,当科长的个水平。再怎么着,也不该是小女人来接班呀?你说你个小女人,省城呆得哪儿不自在,要来这破九源嘛。怎么想怎么别扭。交班交给自己人,也是苟总为官的一个重要认知。再有,刚才十几分钟的任免个别谈话里,来宣布班子的省公司副总经理,人力资源部主任,小女人,均未对苟总在九源五年任期做任何评价。杀鸡宰兔子还捏巴个肥瘦呢,有句客套话也算呀!那会不会是个什么信号呢?怎么想怎么别扭。离岗前要擦干净屁股,也是苟总为官的一个重要认知。别扭里唯一让苟总不别扭的是,九源的老总,省城的书记,虽说都是正处,但省城毕竟是省城,九源毕竟是九源,脸面上还是过得去的。然,心里总归别扭。

于是,于九源公司上午九点召开的宣布班子的中层以上管理人员会上,苟总情绪失控,大大伤感一场。见仁见智,有人说是伤感同九源人九源物之情分,并以苟总会上说的仰可苍天俯可黄土佐证,有人则说是伤感了鸡头凤尾,并以苟总的口头禅佐证。

于是,于省城公司当日上午十一点接踵召开的宣布班子的中层以上管理人员会上,于午间欢迎他任职的宴会上,苟书记始终浸淫在九源会上,别扭而伤感,伤感而伤情,伤情而凄怆,凄怆而悲切,悲切而揪心,那心就很有些个不得劲。当然,苟书记这回没有情绪失控,虽一脸凝重,可还说得话,喝得酒。觥筹交错间,话没少说,酒没少喝,终至酩酊大醉。

回酒店睡了一下午,晚饭也没吃。夜半,有了精神,红潮生面酒微醺,一曲清歌半窗云,打手机跟九源家里的老婆油盐酱醋扯了半天淡,跟九源公司总经理助理刘助理卿卿我我扯了半天淡。扯完淡,想起小女人,想起自己在九源的些个糗事,又分别给九源几位知己下属打电话擦屁股,待对方心领神会后才算了了心事。摊了被子就寝当儿,心脏却突然开始突突跳,左侧睡右侧睡都能感觉到突突,脑门上随即沁出一层米粒大的汗。其时,苟书记没在意,以为喝高了。

即此,凡激动,紧张,劳累,酒后,甚至饥饱,心脏都突突,突突时胸口憋闷。后来,上网查过,到医院看过,才知道叫心悸,就是人们常说的心慌和心累。

心慌?心累?谁没慌过?谁没累过?这叫个事?苟书记还是没大在意。

却不想一年后突突日甚,病情日甚。突突时,除了胸口憋闷,还时觉心虚胆怯,时觉背痛腰酸,时觉胃满肠搅。

苟书记这才上心。省城人民医院,医科大一院二院,北京阜外,上海瑞金,广州中山,各大医院跑了个遍,血液学,电子学,影像学,各项检查做了个遍,偏僻小镇荒野村落的老中医也甚是找了几位,到底也没个讨下个确切的说法。西医们认为:未发现心脏明显器质性病变,未发现心律失常;交感神经系张力增高;考虑为生理性心悸。中医们认为:面无华,舌紫暗,脉大而虚;症见胸腕闷堵,胃脘胀满,腰背不适;为气滞血瘀,血不养心,治宜理气活血。

苟书记由不得骂,说西医什么治心脏病的药也不给开,倒让吃什么阿普唑仑帕罗西汀,老子神经了吗?中医倒给开药,什么丹参饮真武汤血府逐瘀汤,舒气,畅痰,活血,补阳,老子阳痿了吗?

骂归骂,西医说的精神类药物没敢吃,中药倒是各样吃过三二十副,也不见好,那突突依然,病情依然。

正当苟书记推开繁杂事务潜心瞧病拟再访名医时,一个省城公司要升格的消息悄然在公司上下传了开来,说是省城公司的总经理和书记升格为副厅,同省公司副职平级;副职们升格为正处;以下各色人等均升半格,班组长为股级,股级为副科,副科为正科,正科为副处。如此佳音,自然皆大欢喜,有一官半职的星星月亮般盼着,平头百姓则也星星月亮般盼着,看能不能屯街塞巷一拉老弟兄都升格为个班组长级。

苟书记自也心下欢喜,以手加额,文绉绉说了句古话,此天所以哀孤而不委之壑也,意思是他当初来省城还是来对了。

再见高总,脸则不再阴沉,堆出笑来打过招呼。高总也笑呵呵地回应了招呼。

公司各等会上,包括研究干部的会上,党政领导都能高度统一意见。人们诧异,这太阳是不是真能打西边出来。

有天接了个老婆的电话,老婆说小女人把九源公司副总们兼任的科室部门负责人职务都给免了,那个宣传部长没了部长,就剩了个毬事没有闲得蛋疼的副总政工师。苟书记竟大度地呵呵道,还是小女人有办法嘛。

说来,副总政工师这个职位苟书记还是原创之一。

其时,苟总同他任期的第二位书记正闹得鸡飞狗跳。有回苟总跟书记提出,要提总经理办公室刘主任为总经理助理,兼办公室主任。苟总跟刘主任有一腿,除了苟总老婆,猪都知道。书记微笑,不表态。第二天上会,刘主任的任职提议,出乎苟总预料,书记没有反对,完全同意。苟总满意地跟书记点头时,不想书记于完全同意后,提出组织部长、宣传部长、党委办公室主任提副总政工师,兼任组织部长、宣传部长、党委办公室主任。接着,书记把他从网上看来的某省同行业设副总政工师一职,以加强思想政治工作队伍建设的经验做了介绍。苟总盯了书记那张皱巴巴的脸看,想看出点什么来,书记面无春秋。又歪了脖子盯窗户看,窗玻璃尘络间就看出个毛茸茸的老狐狸头来。

事后,省公司对九源设副总政工师,加强思想政治工作队伍建设的做法予以充分肯定,并发文在全省系统推行。作为总经理,苟总当然是原创之一,也好是得意了一番。

小女人接任九源老总后,注重人才开发,调研中发现好多该用的人没用,要用却没位子,极为头疼。刘助理便给小女人出主意,说有些年老资深不好安排的,调皮捣蛋不听调遣的,奓翅不着调不好领导的,可以给个副总呀,不再兼职呀,等于二线呀。小女人一听,直拍脑门子,连连说这么安排就好。如此,原有老副总们不再兼职科室部门负责人,又新提了十多个没事儿做的副总,什么副总工程师副总经济师副总会计师副总政工师,便宽宽敞敞捣腾出许多实权位子。公司有好事者就编出个歇后语来:不着调——提你狗日的个副总。小女人几次到省公司,几次跟人吹,说她这么安排就好,还说她不贪功,八杆子打不着地说这么安排最早是人家苟书记的发明,不知是夸苟书记还是给苟书记上眼药。

这天,苟书记经人介绍,去省中医院找国医大师杜主任看病。

中医院在市郊,几栋米黄色小楼,爬满了爬山虎。爬山虎也叫爬墙虎地锦葡萄科攀缘茎植物,枝枝蔓蔓,蓬蓬勃勃,铺天盖地的样子。

爬山虎不爬山虎,苟书记过去无所谓,省城当书记后,极讨厌,说这家伙趋炎附势得寸进尺。且跟了爬山虎,也讨厌诸如丝瓜倭瓜牵牛花金银花等等所有攀缘茎植物,进而不吃荚果类瓜果类食物,后又引申为凡茎状以至绳状的东西都讨厌,到省城这两年连羊绒衫也不穿,托人买了套军用绒衣捂着过冬。

其实,苟书记自己也觉得自己除了西医中医们说的那些毛病,还有个不方便说的毛病,就是心脏一突突,脑子也有了事,脑子里老怔怔,怔怔间就一脑子浆糊,想些个颠三倒四的东西,办些个颠三倒四的事情,譬如无端地讨厌爬山虎。脑子有病,苟书记知道,职场上是万不能跟人说的,就是老婆,也不能说。

西医,苟书记向来不大信,头说头,脚说脚,没有系统性,缺乏辩证法。中医,苟书记也信也不信,全面理论,辩证施治,是对的,可如今的好中医真中医凤毛麟角,谁给你全面?谁给你辩证?苟书记听说这杜主任除病瞧得好外,还瞧风水,叩阴断阳,知天达地,很是了得。苟书记认为学问讲杂,杂了,也就博了,博了,也就精了。杜主任杂,必博,博而必精。

爬山虎的影影绰绰里,放了一把藤椅,一张条桌,一溜条凳。一位白衣白裤留了半尺长白胡子的老者坐了那藤椅,就在楼前院子里给人瞧病。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把白藕般的手腕搭在黑炭般的脉枕上,老者葱管般三个手指头搭在白藕上。

苟书记嘀咕,院里瞧病,这实在与众不同了,就问条凳上几位候着的患者为什么不去屋里。其间一位拿下巴努努那老者悄悄说,杜主任说楼里不接地气的,瞧了不准的。

苟书记知道,这老者就是杜主任了。又谐戏地问那位,这是夏天,冬天咋办?那位白眼珠子翻了,不屑一答。

杜主任这时也抬头瞥了苟书记一眼,摸了把白胡子,那白胡子便飘然起来,飘然间,又闭目凝神把妇人的脉。

苟书记却于飘然间嗅着一息淡淡的草木馨香,四顾,该是爬山虎,倏忽间就觉了这杜主任宛若仙人,想了自己的不敬,陡然沁出一背冷汗。

轮到苟书记搭脉瞧病了。苟书记看杜主任八九十岁年纪,手却温软滑腻,暗自称奇。

杜主任把了脉说,脾燥肺热,心火上攻,积于脑颅,散于经络,并无大碍,稍加调理,半月内戒烟酒,戒辛辣,可自愈。

苟书记不敢儿戏,说难受了有两年了,还是请杜主任给好好看看。

杜主任看苟书记挺得树桩般的腰,问,阁下可是衙门中人?

苟书记说,不是,企业里做事。

杜主任说,可有一官半职?

苟书记说,当个书记,小官。

这就是了。杜主任笑道,年轻人,我看你印堂发乌,田宅灰暗,腰上也不利索。不利索,即困,困者,窘也,难也,迫也。眼下是否不大得意?

苟书记不置可否。

杜主任大笑,白胡子里叽里咕噜着什么。苟书记仔细听,依稀听得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的句子。脑子却又犯了怔怔的病,骤然间一脑袋浆糊,浆糊后,肯定了是陶渊明的诗,可无论如何想不出诗的题目来。

杜主任看苟书记怔怔的样子,却说,年轻人,一月之内,如有不快之事,可随时来找我。说完,叫了另一位患者,显然让苟书记走的意思。

杜主任神神道道,苟书记恍恍惚惚,还是央杜主任开了个调理方子,径自去药店抓药。

不久,省城公司真升格了,党政一把手升副厅级,余者倒没像传言的什么普升半格。

高总留任。书记人选绿肥红瘦,英才迭出,自然不会落到什么苟书记头上,可苟书记年老资深,实在不好安排。

省公司老总很是犯愁,老板椅上转来转去,想来想去,忽而想起小女人说的苟书记那个什么这么安排就好的发明来,拍拍脑门子,就把苟书记调进省公司机关给安排了,也安排成个毬事没有闲得蛋疼比正处高半格比副厅低半格将将就就能算个准副厅的副总政工师。

苟书记又让人称呼了苟总。苟总哭笑不得,有时好好答应,有时怔怔着不知对方叫谁。那心悸的病,脑子怔怔的病,也愈发地重了。

一日,想起杜主任,想起上次看病时杜主任说的如有不快之事可去找他的话,就去找杜主任。

这回,杜主任没有兜圈子,摸着白胡子直截了当问苟总,你为官可克己?可正气?可奉公?做没做过昧良心的事?

苟总半晌无应。心脏又突突起来,脑子又怔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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